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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身娇体软的首辅 第26节 (第2/2页)

李翰卿认真又紧张的看着清欢,丹凤眸中全然是希望她留下来的憧憬:“我们很久都没好好好说话了清欢,我……我很想念你。”

清欢眼底沉沉,但很快勾起了唇角,桃花眼多情的望向李翰卿:“殿下是真的想我,还是需要我合作?”

李翰卿轻出一口气,语气里含着淡淡的低落:“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提任何朝政,只要你愿意来我这里坐坐。但如果真是那样,清娘恐怕未必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作为一个皇子,李翰卿在清欢面前的姿态真的已经很低了。

清欢看着李翰卿,忽然浅浅一笑道:“那殿下就不要谈政事了,我想和殿下一起看看闻玉新排的剧。也不必等到晚上了,现在如何?”

清欢这番话对李翰卿来说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李翰卿立刻点头道:“当然,你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

清欢在李翰卿的歧阳宫与他看了半个多时辰的新戏,清欢看的很有滋味,连糕点都多吃了两块。李翰卿与她并排坐着见她兴致好,也就高兴起来。

待到半场戏休息的时候,清欢虚着盖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前儿我托殿下从鸿胪寺商队找的那金刚钻殿下说找到了,现在可以给我么?”

李翰卿笑道:“早就备好了。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一名粉衣宫装的侍女手托巴掌大的镂空雕芭蕉海棠檀木盒,恭恭敬敬的呈给了李翰卿。

李翰卿接过来献宝似的打开道:“你且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这东西便是在产地都很稀少,再漂洋过海的运过来,这么大的只怕丹阳姑母都未必见过。”

清欢探身去何种一看,果见沙俄绒布里包着一块鹌鹑蛋大小通体晶莹剔透的宝石,那金刚钻分明是白色,却在光源下闪出五色的火彩,一见便知是稀世的宝物。

这枚金刚钻的品相实在太好了,饶是见惯了珍宝的清欢也忍不住伸手取出一观,看了片刻清欢露出喜欢又满意的笑容,收了金刚钻对李翰卿妩媚一笑道:“有劳殿下了。”

李翰卿被她这一笑晃了眼睛,半晌才垂下眼,唇边不自觉的漾起笑意道:“没什么,能找到你喜欢到东西也不觉多辛苦。”

清欢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面上却不表现,只道:“我可不想沾殿下的便宜,这东西连我都稀罕,自是金贵。明日我让兮姌取了千金票给殿下送来。当然,殿下为我的这份心我也知晓了,若是殿下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这个人情我定还给殿下。”

李翰卿听清欢这么说就觉得她似要跟自己明算账,他想开口说清欢见外,但随即又想到清欢或许早都想好了如何搪塞自己,索性放出了更有诱惑力的话题。

“清娘你不必谢我的。我知道比起这些珠宝玩物,你更在乎金汤城的修筑,那笔银子……”

李翰卿倾身到清欢耳边说了几句话。

清欢的神情从愉悦变至冷淡,最后她的桃花眸中流露出了然的笑意:“如果这件事查清楚了,只怕我与四殿下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李翰卿忽然明白了清欢笑中的意味,他脸色一变,郑重道:“如果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挑起你和老四、和裴氏一族的不合,那清欢,这件得罪人的事我可以为你做,你完全不必出面!”

清欢一笑道:“真的吗?我不信。”

李翰卿深深的蹙起了眉心。

“我与殿下不见外,所以我才斗胆问一问殿下,现如今储位之争已经到了慎之又慎的地步,几位皇子虽然暗底下争得厉害,但面上可还是兄友弟恭,这个节骨眼上你出面为我得罪四殿下和裴贵妃一系,又是为了什么?”

李翰卿看着嘴角噙笑的清欢,那种嘲讽的、似乎看透了他的笑容让他瞬间生出一种无论如何都要剖白心迹的想法。

“殿下说不出来?”清欢反问,“其实殿下不必佯装对我……”

“我没有假装。在这一刻之前我也没想到我会愿意这么决绝的为你办这件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李翰卿深深的出了口气,自嘲一笑道:“既许一人为挚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李翰卿的话让清欢怔住了。

“多疑多思的宇文家主,我知你未必肯信,其实,连我自己也是未必相信,但是我就是做出来了。”

李翰卿望着戏台上已经开始的戏,听到那书生扮相的伶人念道——忙处抛人闲处驻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出自《牡丹亭》)

“我自知喜欢你不如喜欢江山多,但我若是得不到这江山,清欢,你还肯看我一眼?你我皆是失却权势便生无可恋之人,便是有千丝万缕的情爱相思,就抵得过背后无依的权势摧折吗?”

清欢没有说话,因为李翰卿说的不假。

“我喜欢你是真,从我学会想女人懂情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变过。”

李翰卿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你知我为何推却父皇和丹阳姑母选妃的提议?我说的清清楚楚,但有你一日不嫁,我便不会死心。”

清欢端正的坐着,好似并未被李翰卿的话打动,她淡淡道:“那殿下可知我想要什么?”

李翰卿定定道:“你想保住你父亲的基业,要宇文家屹立不倒。”

“殿下说的很对,所以我不会加入到储位之争。”

“你不需要。只要你心里支持我就够了。有朝一日若我得偿所愿,清娘,我一定会让宇文家成为大魏名副其实的第一门阀,我可以让宇文家再出一个宇文皇后,但我不会干预你对家族的控制。那时候,让我们一起掌控这万里江山,好吗?”

清欢的手指在品月色缎绣绣球花长裙凸起的绣花上轻轻摩挲。

李翰卿的痴情她不一定稀罕,但他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无论清欢对政事局势掌控几何,是不是真的守住甚至让宇文家更加强大,有件大事她是必须要考虑的——她要面对继承人的选择。

清欢是宇文家嫡系唯一的血脉传成,必须要保证将宇文家嫡系的血脉延续下去,她绝不会从费尽心机要拉她下位的宇文支系过继子侄,所以就算她真的不嫁人,她也需要生养一个孩子来继承宇文家。

而这个孩子如果拥有一半的皇家血脉,那么宇文家较其他三大门阀便又高出一层,这无疑是一个很诱惑的选择。

但前提是夺嫡成功。清欢不相信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够成为李翰卿的盟友,所有的利益都是用来交换的。

可是参与夺嫡的风险无疑让所有的四大门阀都讳莫如深。大魏朝开国百年几乎没有任何一位门阀家主公开支持过皇子夺嫡。因为现在的四大门阀富贵以极,不站队一样会获得新帝荣宠,但站错队很有可能面临新帝的猜忌从而导致兵权不稳家族衰落。

当然,明面上不支持和暗地里协助又是两个概念,比如元家,因为裴夫人的关系,最倾向的很大可能也是裴贵妃和四皇子。

可是元家和清欢毕竟不同,元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英国公的两个儿子元林川和元林淼一文一武均有建树,嫡系又与八大世家相互联姻地位稳固,与他们相比,纵然宇文家权势不衰,可单单清欢一个人又怎能承受夺嫡失败的风险。

短短一番考量,清欢已经有了决断,她抬起多情的桃花眼专注而庄重的对李翰卿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婚约在身,无法给殿下一个交代。”

清欢说完已经起身,点头一礼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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