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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身娇体软的首辅 第15节 (第2/2页)

“怎么了?”孟姨娘看他好端端的疼起来吓了一跳,清瘦的脸一片惨白,连忙扶着儿子道,“琛儿伤到了?伤哪儿了?让我看看。”

穆云琛强忍着疼摆手,勉强笑道:“在书院扫书阁时肩膀碰了大书柜角,不碍事,姨娘别看了。”

穆云琛坐下来疼痛缓了许多,他不想让孟姨娘看到自己后肩上烙着清欢的名字,转开话题道:“姨娘叫我回来,就是为着问我婚事的意见吗?”

以穆云琛的聪敏和对嫡母穆夫人的了解,他绝不相信嫡母会因为亲事将他找回来。想起这位嫡母,穆云琛不禁就要冷笑。他家兄弟姐妹甚多,父亲五房妻妾共有八子五女,除了没养大的,到现在仍有六个兄弟三个姐妹,所以在他那凉薄的父亲眼里,儿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还是父亲最不想面对的私奔妾所生。

穆云琛的父亲穆思寻年轻时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二十出头到山东游学时与母亲孟小姐一见钟情,孟家是亚圣之后规矩极大,断不会将女儿许给已婚的男子,然而穆思寻当时真心,竟引得孟小姐就跟他私奔来了京城。后来因为这事穆家主将穆思寻好一顿训斥教育,险些就毁了前程。再后来随着年岁渐长,穆思寻的心性慢慢沉淀下来,一心扑在前程上再不论多情之事,后来仕途顺畅了更不想再面对私奔一事,索性不再见孟姨娘,由着正室管理后宅不再过问。

穆云琛原本有个姐姐,他三岁上下姐姐得病去了,从此母亲就只守着他一个人。孟姨娘家学深厚,将穆云琛教导的十分得体出色,小时候他功课好,学问远远甩开大他四岁的嫡出五哥,只是一旦得了夫子的夸赞,他在穆夫人那里就成了出气筒,穆夫人总要变着花样折腾他,打手板、罚抄书这些都是家常便饭,稍大些才免了挨打,如今都是罚跪。前次若非穆夫人因为一点小事罚他在雨天里跪了一个时辰,他也不会因为风寒高热失了国子监稿试面考的机会。

如今让孟姨娘大老远把他从书院找回来,要说是为他好,他可真不信。

孟姨娘温柔道:“太太说你学问好,你五哥要准备国子监的笔试了,让你回来帮他看看诗词文章。”

穆云琛凉凉一笑道:“五哥自有良师教导,我这点微末学识,去了徒惹他不快。”

说是看诗词文章,不过是穆夫人花重金找博士拟了些与笔试挨边的题目,让他写了来给五哥背。穆云琛向来不愿那么做,他在读书上性痴,非要求个白玉无暇,自己写的东西就是他自己的,任谁也不能圈了去,也就因为当初他不愿给五哥做铺垫,才被穆夫人找了由头雨天罚跪在院子里。

孟姨娘道:“能为别人指点诗词文章是好事,你五哥好了太太那边也就好交代,日后你和秋滢小姐的婚事也好请太太做主……”

穆云琛无奈,好言道:“姨娘,别的事一千件一万件穆云琛也依您,只是让五哥剽窃了我的文章去,我实难甘心。至于其他的,我对秋滢小姐无意,也不想让太太做什么主,请姨娘明晰我的心思。”

孟姨娘道:“秋滢小姐是陆家的姑娘,虽说是陆家支系但她家那支却是极兴旺的,日后你高中仕途更要有人提携才能走得远。咱们家你兄弟多,老爷未必顾得过来,姨娘除了让你难堪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帮你,所以姻亲对你来说尤为重要。你从小是个听话的孩子,琛儿,别让姨娘为你担心可以吗?”

穆云琛读了一肚子书,千般万般的道理都能说的出来,偏他母亲也不比他懂得少,这也就不再是道理通不通的问题——这是世道通不通的问题。

穆云琛看着孟姨娘期期艾艾,满含祈求的水杏眼,不禁轻叹一口气妥协道:“我按姨娘和太太的意思帮五哥看着就是,但我不能为五哥写作,还请姨娘体谅。”

孟姨娘松了口气,微笑道:“你去了能帮上忙就是。当然也不急在一时,你先回去歇歇吧,姨娘让人都给你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穆云琛穿过小院的走廊来到后面一处偏冷的房间,开了门见他的小厮司南正在为他整理书桌,看到穆云琛进来立刻迎上去高兴道:“少爷回来了,自那日丹阳长公主府宴饮大少爷带您出去,这都多少日子了,少爷回书院念书也不让人捎个信回来,好歹唤我过去应承,司南可想少爷了。”

司南不提倒罢了,提起来穆云琛更觉这一月以来他所经历之事简直恍如隔世,原本他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庶子,日子不过是吃饭、睡觉、读书、作文,而今……

穆云琛想起清欢就不由蹙了眉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司南见穆云琛坐着不说话,便想告诉他个好消息让他开心开心:“少爷,我听姨娘说您这次是太太请回来的,说是要少爷您给五少爷看诗文呢,若是五少爷今年顺利入了国子监太太就绝不在亲事上为难您,说不好真的愿意出面请陆家的老太太答应将秋滢小姐许给您呢。少爷,秋滢小姐多漂亮呀,我还真没见过谁家姑娘比她还美呢。”

穆云琛若是以往听了便也罢了,今日来听却觉好笑:若天下没有比秋滢更美的女子,那清欢必定是天上的仙子了,秋滢又如何能跟她相提并论。

第29章 被推倒了

司南见穆云琛脸色微露讥诮, 探头道:“少爷, 您怎么了?您不喜欢秋滢小姐了?”

穆云琛往日多是心平气和的跟人说话, 但听了司南这话却忽然不耐烦起来, 对司南道:“你见我何时对陆小姐有过一次非分, 一句失礼,更逞论‘喜欢’二字。”

“可,可是秋滢小姐对少爷却很好啊, 咱们家那么多位少爷, 秋滢小姐只爱跟您说话呀。”司南说完关上门挤眉弄眼的笑道, “少爷, 我都看出来了, 秋滢小姐是喜欢您的。”

穆云琛看到司南神神秘秘一副知道他心思的样子就有些烦躁, 一时想起清欢曾怼过他的那番话,现在想来真真是顶顶有理的。

“她喜欢我,我便要回应他吗?”穆云琛不愉道,“若喜欢便必有回应,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一厢情愿。”

穆云琛一股脑把清欢的话都说了,听得司南目瞪口呆,他还从没见过把话说得这么断然不留情面的少爷。

“少爷, 您这是怎么了, 以前您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呀。”司南不可思议的感叹完又斜眼看到桌案上一叠书, 连忙道, “少爷这些都是姨娘吩咐明日要给您送到五少爷书房用的书, 您看看还少哪些我再给您添上。”

“不缺, 我一本也不带。”穆云琛沉着脸起身淡淡道,“你出去吧,我睡了。”

司南瞅着自己的少爷今日着实心绪不大好,也不敢再触他眉头,一溜烟应声出去了。

房中再无他人时穆云琛才舒了一口气,觉得今日是他这些时日里最心累的一天。可这里是他的家啊,他在家里反倒不如在别人家里清净舒心些。

穆云琛走到床前将带回来的小包打开,里面的衣裳是清欢送给他的,他这个人素来整洁自律,衣裳折的也是整整齐齐的,他把衣柜打开,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将清欢送他的衣裳好好放在柜子里。

放好衣裳小包袱里也就只剩一本诗集、一瓶伤药了和——穆云琛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拿起手指细的海蓝色瓷瓶,细细看上面贴着的标签,刚一扫下巴就差点掉下来。

清欢也真的是爱玩,说给他一瓶蛇毒还真的放了一瓶蛇毒在他行李里。穆云琛无奈,想起清欢古灵精怪的性子又不禁笑了。

不过笑归笑,这蛇毒可不是等闲的东西。穆云琛记得清欢说它是非常金贵隐秘的毒药,毒性又强,他生怕下人不注意拿去乱用会伤及无辜,想了想便展开床里面的小暗格把这瓶蛇毒放了进去。横竖他也不用的,收起来还安心一些。

穆云琛处理完蛇毒,又看到带回来的伤药,这些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在宇文家时大夫一日崔几回给他换药,换好便要好生养着,不出门也不着衣,这烙伤才快快的好了起来。现如今他白日里去了那么多地方,一日折腾下来未换衣也不曾换药,方才还不小心动了伤口,这会儿一直隐隐作痛。

穆云琛手上拿着药瓶,想让司南进来给他上药,又想起司南刚才挤眉弄眼说的那些话,索性也不再唤他了。

他想,以前不认得清欢倒也罢了,不知外面人都是如何拒绝别人。而今认识了了解了,方觉得清欢那副顶顶跋扈的个性最好,他倒是性子和软,所以别人一个个都想来做他的主。

这样想着穆云琛又微微蹙了眉。清欢这个人,一时热一时冷,高兴时说什么也要缠着他,不高兴了也不过不置一词就让他走。他对清欢而言,终究不过是一时兴起喜欢的一件器物罢了,又何须脾气尊严。

穆云琛越想越心烦,他跟自己赌气,跟清欢赌气,也跟家里人赌气,索性药瓶往床上一扔不想擦药了,心想让这身皮肉烂了算了。

从回家的第二日起穆云琛白日里就到穆家嫡出的五公子穆云珏书房里,尽量给他指出诗词行文中的问题。然而身体肥胖的穆云珏自小就讨厌这个样样比他优秀的弟弟,从前就仗着嫡出各种欺负他,如今穆夫人还让穆云琛这个小他三岁的弟弟给他指点文章,他心里就更烦躁了。

穆云珏一心只想让穆云琛几个题目都做一篇文,好叫他笔试时仿着写出来,没想到穆云琛不肯代笔的理由还特别多,偏说的又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他气得牙根痒痒,更要存心变着花样给穆云琛难堪。

穆云琛在穆云珏书房里跟他一同读了十日的书,穆云珏就难为了穆云琛十日。但穆云琛性情坚韧城府深,凭穆云珏指桑骂槐说什么难听的他都只当听不见,但他对穆云珏的恨意是打心里放着的,跟曾经不理清欢的那些玩笑断断是决然不同的。

这日晚膳前穆云琛离开穆云珏的书房后想起自己落下一张练过的字帖,于是返回去取,岂料进门却见穆云珏在翻一个蓝布包袱。

穆云珏也没想到穆云琛去而复返,看他进来下意识就将翻出的东西藏在了肥硕的身后。

“九弟怎么回来了。”穆云珏有些心虚的笑着问。

穆云珏无事决不会给穆云琛好脸色看,见他对自己笑穆云琛便觉事有蹊跷,走上去审视着肥胖的穆云珏道:“五哥拿的什么,还需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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