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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浩然山海 > 第一卷 天风之乱 第七十九章 伤心醉 最伤心

第一卷 天风之乱 第七十九章 伤心醉 最伤心 (第2/2页)

那云绮只得礼貌得回复道,她已经封琴,今生今世,便只弹与自己的郎君听。

可那带头的华服少年偏是说在这未央城,他想让谁弹,谁就得弹,还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他。

既是弹与郎君听,便说是勉为其难收她做个妾也无妨。

这云绮看上去柔柔弱弱,实则却是一个性烈如火的人。

偏说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弹。

那群人一听顿时就来了火气,这华服少年也是带了朋友来听曲,只觉在自己的地盘丢了脸面。

便说他就是天王老子,更是一声令下,让这未央城的士兵将这妙音坊团团围了起来。

这妙音坊的老板知道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一个劲地劝云绮弹琴。

那云绮却是根本不为所动。

周遭的人还不免起了哄,说是一群大男子在一个弱女子面前吃了瘪。

那华服少年更是使了眼色要人拿下这云绮。

老板看这人已经动了刀,前番虽是劝云绮弹琴,这下却又担心起她的安危来。

毕竟云绮是她收养了十八年的孩子。

反倒是主动上前,挡在云绮面前,一个劲得赔笑脸。

可那上前的二人倒也是干净利落,直接便拔了刀。

大庭广众之下,便将那老板的头砍下。

想来云绮那时候定是慌张极了,可想道收养了她那么多年,她唯一的亲人都被杀害了,她又怎么会给仇人弹琴呢。

那群人看到云绮惊慌无措的样子只觉得是解气极了,而云绮勉强抬起她最心爱的琴便朝那少年砸去。

却被少年一把就拽了过来,只余那琴摔在一边独自悲鸣。

少年看向云绮,十分得意得说道:

“如何,是不是天王老子说了算”

那云绮回应他的只是一口唾沫、双眼怨恨。

少年一耳光将云绮打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一个臭娼女,清高什么,今天我就当着所有人,将你的清高碾碎,我看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完,便当着众人一件一件地扒下她的衣服。

为了防止她寻了短见,更是让两人死死按住了她。

然后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凌辱了她。

那周遭的人,没有一人出言阻拦。

反倒是看得兴致勃勃,甚至是拍手称快。

说到这里,赤脚已是双眼通红。

阿青听到此处,也是将那碗重重摔在地上。

赤脚喃喃说道:

“阿青,你说这群人该不该死,你说这围观的人该不该死”

阿青纵然是个局外之人,可当下也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恶狠狠地说道:

“该死、该死、通通都该死”。

赤脚接过阿青的话说道:

“对,他们都该死,云绮在墙上写了几行小字,便转身投了江,你知道她写了什么么”

赤脚似再回忆起看到那几行血书的场景,悲凉无比地吟道:

言念君子

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

乱我心曲

白衣束发

神采俊逸

一言蔽之

真谪仙人

而后又放疯似地揪起自己的乱发,扯了扯他那一身褴褛。

对阿青说道:

“所以,如今我便穿成这般,穿成她不喜欢的模样,如果有轮回,也不至于再害了她”。

而后又猖狂大笑起来:

“他们都该死,所以他们都死了”

“我来晚了,没有救下她,只留下了那把她最爱的琴。

那一晚,我没有饮酒,只带了一把剑。

那一刻,我只知道,挡在我身前的人

死!

就算他是那未央帝国的太子李未央,

他也得死。

没有人能保得住他

天王老子也不行

五千未央军!

死!

两个第七重橙色境!

也是死!

只因为:

大河之剑天下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终于杀到了那狗日的面前,我本不想听他说一句话。

但他还是跪在我面前说:

“那只不过是个——”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又怎么会给他再一次侮辱云绮的机会。

我只是割下他的头,就踩在未央宫的西城墙上。

我也学着他的语气,对着这未央城大喊

“那只不过是个太子”。

而后周遭的人越围越多,我反倒是兴奋极了,只有这无尽的杀戮能让我短暂的遗忘。

区区五万中央军,就能吓得住我么?

哈哈哈

今天

我就是要你未央帝国

一剑挑一国

你又奈我何

我拔剑,闭眼、仰天大笑道:

“尔等蝼蚁乌合,速速上前受死”

我不知道我砍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挡在我前面的人都死了。

可还是有一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正是我的师父。

向来严厉的他,出奇没有责骂我。

只是温柔的拍了拍我的头,说他来晚了。

我终于杀不动了,于是爬在师父背上。

还是那样熟悉而温暖。

我隐约听到未央国主不依不挠,非要把我交出来才肯罢休。

那些前来调停的中州圣贤也是这个态度,向师父说着大道理。

老不羞只是紧紧搂住我,冲着那中州圣贤和未央国主冷冰冰吼道:

“我去NMB的大道理,谁TM敢动我老不羞的徒弟,我就要谁死,今天谁要拦我,谁便动手试试,没这个能耐,就赶紧滚”。

终究我还是个废物,最终还是靠老不羞苟活了下来。

所以我这辈子,不敬天地、不敬圣贤,只敬老不羞。

但老不羞往后从未提起那件事,他只是和我说:

天地不仁,但人嘛,却是要守仁。

我知道那便是他给我上的最后一课了,所以我现在叫守仁。

语罢,赤脚飞身而下,取了那麻布裹着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打开。

赫然是一把琴。

正是那云绮的爱琴,静语。

那琴上,赫然刻上了几行字。

看那新旧不一的痕迹,便知是后面刻上去的。

阿青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

琴声婉转静语,

歌声悲怆难言。

那歌正是那刻在琴上的几行字:

歌有声,

妾有情。

情声合,

两无违。

一语不入意,

从君万曲梁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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