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六七看书 > 表小姐要出家 > 第40章 第40章她万般皆始,岂由得她率

第40章 第40章她万般皆始,岂由得她率 (第2/2页)

“不,即便晓无望,慎元也会拼命一试,请伯父许我两年时间,要两年时间……”

“万一他还是固拗,『逼』着夕宁嫁旁人?”

孙慎元低眸不语,半晌后,轻轻笑道:“虽无缘与她共结连理,但我祝她得遇良人,此后永生欢喜,万事顺意。”

谢渺别开,心中暗道:真是两痴情的傻子。

她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摊平推到孙慎元面前,“明日起,你暂时先别去书院,每日天未亮便去纸上写的地方,四处多转转,转足半月,莫要错过机遇。”

“机遇?”

孙慎元面『露』茫然,正待详询,便见谢渺抬手,掌心一竖,做了“停”的动作。

“什么也别问,照着去做就成。”谢渺迎向他不解的,“你须晓,我不会害你或者夕宁。”

谢渺记不清罗必禹的父亲具体是哪日遇难,大概记得时间地点,她让孙慎元去碰运气,一方面是别无他法,另一方面……还是别无他法。

试试呗?

万一成功,那便是两全其美的事!既能阻止罗必禹丁忧,继续调查红河谷灾银案,又能让孙慎元搭上罗必禹,若运气,得到他的赏识……

“孙慎元。”她严肃非常,再次重复,“每日赶早便去,仔细兜转,莫要错过任何机遇。”

再说孙慎元,他虽然一头雾水,不明谢渺其意,但历过诸多事情,他早已默默认定谢渺是人,对她自是言听计从。

*

登云阁耸入云,周遭烟雾缭绕,如临仙境,缥缈虚幻。

两名年轻公子临窗而坐,一人慵懒散漫,一人清贵俊雅,执杯对饮,悠闲自在。

话里聊得内容却丁点都不轻松。

周念南道:“时隔八年,红河谷官银案又被翻出,你事先可曾听到风声?”

崔慕礼想到那八字预言,处处透着古怪,然他向来谨慎,没有弄清楚缘故前,从不泄『露』半分心思。

“未曾。”他道:“大理寺与刑正在翻找旧时卷宗,不日便会派人前往陇西重查,想来很快便能查到线索。”

周念南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过去两千多日夜,丢失的官银又掀起风浪。那幕后之人果真有手段,能在筹划一切后销声匿迹,全身而退。”

当年匪首章见虎与陇西郡守姚天罡虽被捉拿归案,却追回四百万两灾银。离奇消失的一百万两灾银,顶踵尽捐的七百余名将士……八年时间未曾消磨一切,反倒成久久盘桓在人心间的一桩悬案。

崔慕礼曲指,轻扣两下桌面,不动声『色』地道:“我奉罗尚书之命,明日要出发去渝州,接宁德将军回京。”

“邹叔在渝州?”

“据探子所报,当年他离开京城后辗转求医,终落脚渝州。”

“他的腿?”

崔慕礼摆头,“脉全废。”

思及过往,周念南神『色』怅惘,叹道:“邹叔当年与我爹并称军中二杰,征战沙场,无往不胜。若非遇此磨难,他又何止于将军头衔……”

“世事难料。”崔慕礼随口聊道:“我记得他当年教过你一段时间功夫?”

“是有这么回事。”回忆如泛黄的书籍,篇篇翻开,周念南娓娓道来,“他与我父亲打赌输了,答应将祖传的刀法传我,不过我那时不耐烦的很,老是偷溜出去玩,运气不被他逮住,便要加倍地练回来,得亏有邹婶替我说情。”

“邹婶?莫非是那位妙手医仙?”

“是,邹婶本是游医,在外小有名气,机缘巧合下救了邹叔一命,二人此结缘。后来邹叔行军作战,邹婶便随军救死扶伤,夫妻二人夫唱『妇』随,堪称佳话。可惜……”

“可惜什么?”

“多年前,邹婶意外染上怪病,『性』命一度垂危,后来虽治了病,却终生无法再有子嗣。”周念南摇头慨,“他们二人恩爱非常,比起我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谁料后来……唉,世事无常啊。”

崔慕礼若有所思。

窗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怪腔怪调的尖细叫声。

“周三公子天下无双!周三公子威武勇猛!周三公子天下无双!周三公子威武勇猛!”

崔慕礼撇头望去,见窗台下搁置金镂圆顶雕花鸟笼,一蓝赤红嘴鹦鹉脚踩圆环,微微撑开翅膀,睁着豆大的珠子盯住他们,殷勤讨地叫唤着。

周念南倾身拎过鸟笼,搁到桌子上,取了根长桔杆逗弄着,“南疆擒来的彩羽鹦鹉,大老远运到京城,就活下这么一。”

崔慕礼挑眉,“稀罕玩意。”

周念南笑嘻嘻地展臂一推,“托你忙,将它带谢渺。”

崔慕礼定眸看他。

周念南神飘忽,语气不自觉地发虚,“上回她出手相救,我还未送谢礼,你道我的,不喜欢欠人情债。”

“哦。”崔慕礼淡声应道。

周念南忍了忍,没忍住,“她近怎么样?”

崔慕礼对上他发亮的脸庞,面『色』愈加无波,“尚可。”

周念南想再问话,见崔慕礼不咸不淡的,胸口反倒一片舒坦。想必崔二相当不喜谢渺,既然如此,他便改日亲自去找她吧,省得让崔二当传话人。

“我听说,皇后娘娘正在替你相看亲事。”崔慕礼道:“据闻,庆阳郡主首当其选。”

庆阳郡主是瑞王之女,姝『色』无双,活泼靓丽,极得圣上与皇后宠爱,与周念南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重要的是,她对周念南痴情一片。

周念南闻言嗤笑,身子往椅背一靠,满脸敬谢不敏,“庆阳?算了吧,要我娶她,还不如出家当和尚。”那般狠厉霸道的女子,他怕是失心疯了才会娶她回去当妻子。

崔慕礼道:“皇后一派需要势扶植。”

“靠联姻获得的同盟,又怎比得过自立谋生?”周念南道:“我已决定入羽林卫,姑母的安危由我来守护。”

崔慕礼略显讶异,“我你不愿入宫。”

“原本是,不过现在嘛……”周念南想到一人,危险地眯了眯,“你可听说过张贤宗的庶长子,张明奴?”

崔慕礼努回忆,“印象不深。”

“对,比起张明畅,这位庶长子低调的近乎透明。我派人私下去查,查到件有趣的事情。”

崔慕礼颇兴趣地抬眸。

周念南道:“那张明奴的生母据说是名绝『色』婢女,由于出身低微,到死都是通房。她十六岁诞下张明奴,身体亏损,没过多久便病过逝。随后张贤宗顺父母之意娶了家世显赫的太原王氏女,诞下独子张明畅。可你猜怎么着?我查到那婢女根本未死,而是被张贤宗藏到了外面,隔几月便会偷偷去看她。”

崔慕礼讶异,“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周念南道:“再说那张明奴,明面上与嫡子张明畅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不仅被王氏苛待,不受张贤宗喜爱,但我仔细查过,张贤宗私底下请名师教导与他,极看中此子。”

崔慕礼陷入沉思。

位权重之臣,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竟然对一婢女情长至此,若说未动真意,恐怕谁也不信。

都说母凭子贵,有时候,反之亦然。

崔慕礼轻晃酒盏,俊容闲适,中却有精光掠过,“是我疏忽大意了。”未将闷不吭声的庶子放在里。

调许是障法,而低调,方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