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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断案人(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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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京南郡,落霞城。

一辆厢式马车的后面跟着一辆驴板车,板车上面躺着的是死者张忘初,全身用白布包裹着,而赶车的,正是河东村村正萧老三。

就在刚才,萧老三看过了老太师出示的大鸢玄铁令后,就得知此人必定是京城来的大官,心想这大官应该是微服出行,不肯透露身份,萧老三也就没有多问,喝退了左右,亲自干起了这拉尸体的活。

虽然按照陈漠的说法,将尸体拉到河西村便能找到家属,可毕竟这还属于落霞城的管辖范围,老太师建议将此事交给已化名曹山子的落霞城城令大人三皇子曹河处理,正好顺便考验一下三皇子的断案能力。

谁知刚来到城令府门口,这城令府门口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样子,这城令大人正在堂审呢!四人只好先从后门进城令府,将张忘初的尸体放在了客房之中,由高泊亲自看守,萧老三、陈漠和老太师则又走到了前院衙门,旁听城令大人的断案。

这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堂审正刚刚开场。

只见正堂之上“公正廉明”的牌匾悬挂正中,堂下跪着四人,一人富商打扮,另外三人则是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衙门两侧共站了十六个衙差,十六条水火棍整齐地竖在地上,上头是主簿在提笔做着堂审记录,再往上,一个中年师爷和一个年富力强的捕头一左一右站在堂上,中间坐着的便是才刚满十八岁的城令大人曹河了。

一声惊堂木响,只听得曹河义正辞严地问道:“本官问你等,为何要当街寻衅滋事,殴打那秀才张忘初?”

陈漠心想:张忘初?不会就是后院中躺着的那个吧?

那富商打扮的人答道:“城令大人,小的冤枉,那张忘初两月前借了小人的二十两银子,说好的上月初八便可还给我,可一拖再拖,直到昨天,小人又在街上碰见了张忘初,可张忘初又抵赖不给钱,万般无奈下,这才叫上了三个兄弟,殴打这厮!”

曹河继续问道:“我且问你,这张忘初借你银子,可有借据?”

那人富商随手掏出了一张借据递给了身边的衙差,说道:“借据在此,请大人验看!”

曹河看了看,又唤师爷拿出来算盘打了起来,怒道:“好你个压榨百姓的奸商,依本朝律,民间私自借银,年利不得超过三成,按你这借据上的算法,到昨天为止合计五十六天,哪怕除去零头不算,连本带利还要还你一百零四两六钱!本官先治你个取息过律之罪,来人哪,没收家产,重打五十大板!”

富商狡辩道:“大人,小人冤枉,俗话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小人昨日不曾收取那张忘初毫厘,又怎能按取息过律之罪论处?”

曹河看了又看,面向围观的众人问道:“你等之中可有曾被钱老财压榨之人?”

“大人,小人去年曾借钱老财五两银子,因庄稼欠收,最后直接赔了钱老财两亩地。”

“大人,小人今年三月借了钱老财二十两银子,最后还了钱老财六十两。”

“大人……”

众说纷纭,钱老财的压榨手段罄竹难书。

曹河笑道:“钱老财啊钱老财,多行不义必自毙,善恶终有报啊,这,可就怪不得本官了!”

钱老财并没有丝毫的慌乱,恭敬道:“大人,小人有话要说!”

曹河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还有话说?”

只见钱老财站了起来,走到了曹河的桌案前,细声道:“大人,饶过小人这次,小人愿献上白银五千两与大人!”

若是换作别人,也许这招还真好使,一个正七品的城令一年的俸禄不过三十两银子,若是不压榨百姓,这五千两白银,便是八辈子也攒不下来。可这回钱老财算是彻底栽了跟头,这可是当朝三皇子啊,天下都是他家的,又岂能为区区五千两白银所动?

曹河听闻,哈哈大笑道:“好你个钱老财,这送银子送到本官头上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曹青天的名字岂是白叫的?来人哪!”

“在!”

“你们四个去守住钱老财的家,待本官审问后,再将这厮抄家,先把这厮拖出去,当街打,再加一百大板!”

城令大人发话,衙差们自然没有二话,钱老财大惊失色,连连求饶,而围观的百姓则是连连称道,拍手叫好。

曹河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不慌不忙地说道:“来人哪,传秀才张忘初之妻赵氏!”

不一会儿,赵氏便下跪,带着哭腔说道:“奴家见过大人,自打昨日午后,奴家便再也没有见过夫君了!求大人帮奴家寻找夫君张忘初!”

曹河对着另外三人问道:“你等三人可知罪?这当街寻衅滋事最多就杖责三十,可这绑架之罪可是要罚役三年!还不从实招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大人,小人冤枉!”

只见那赵氏揪着其中一人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把我夫君弄到哪里去了?快说!”

四人乱作一团,惊堂木再次响起。

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大人,小的三人是钱老财当铺中的伙计,昨日只是殴打了那张忘初,却并没有绑架那张忘初,而且这闹市之中,应当有很多人看到了。”

曹河说道:“速速张榜,将这张忘初找来,当面问个清楚,若是查实被人掳走,本官定不轻饶!来人哪,将这三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赵氏磕头道:“奴家谢过大人!”

就在这时,老太师站了出来,曹河一眼便认出了老太师,刚想说话,却被老太师使了个眼神打住。

老太师问道:“老夫且问你,你家可是住在河西村?”

一旁的师爷见了这一幕,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随便造次!来人哪!”

老太师正声道:“老夫不过是城令大人年幼时的一个教书先生而已!”

衙差正欲上前,又齐齐看向了曹河,见了曹河的眼色,又退了回去。

赵氏疑惑道:“先生怎知奴家是河西村人?”

这时陈漠走了过来,抢话道:“你夫君死了,尸体是今早被发现的,就在衙门后院里放着!”

众人一片哗然,万万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索债不成当街寻衅滋事案,却演变成了一件杀人案件。

曹河、师爷、主簿、老太师、陈漠、萧老三、赵氏和捕头移步后院。

曹河揭开了裹尸布,赵氏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己的丈夫张忘初,顿时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嚎哭道:“求大人为奴家做主,定要将那害死我夫君的钱老财四人绳之以法!”

曹河看了看老太师,老太师不动声色,心里明白了这是老太师要考验自己,于是对着赵氏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是这凶手便是钱老财四人?”

赵氏慌忙答道:“定是那钱老财四人当街将我丈夫殴打致死!”

曹河再问道:“你是看见了?还是听人说起?据本官所知,事发时你并不在现场!而且你是今早才来报的官说你丈夫失踪,而钱老财四人的当街寻衅滋事案却是河西村正昨夜呈上的状纸,今早本官才派人将钱老财四人抓拿归案的,想来这其中缘由你并不知情!”

赵氏立马改口道:“回禀大人,这只是奴家的猜测。”

曹河躬身问道:“敢问先生,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老太师答道:“老朽是在河东村的水边发现的尸体,这点,老夫的两个孙子还有这位河东村的村正大人都可以作证。”

萧老三说道:“回禀大人,这张忘初的尸体是今早卯时三刻左右本村村妇贾氏在河边发现的,尸体是由老先生爷孙两个一起验的,确认贾氏并非凶手后,再由下官亲自押送到这里,大人,这是本案的文书和验尸结果。”说罢,萧老三将文书和验尸结果递给了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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