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记第5章 江湖 (第2/2页)

鄂川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少年。

“你这么一股脑的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先不要着急，喝口水，慢慢来。再说，你都还没自我介绍呢。之前光听你说你父亲的名字，还不知道你的叫什么名字呢？今年多大了？从哪来的？”

少年接过鄂川递过来的杯子，看了看杯中的水，喝了一口。又想了一会，才开口回道，“我叫姚页，今年十六岁，来自富水村。”

“嗯，很好。”鄂川点了点头。

“好了，我已经介绍完我自己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好。

那我就一一回答你，首先，我没什么特别的目的，留你一命就算我一时兴起好了。你的剑被我收起来了。那两人把你送到房间安顿好后，就回到他们原来的位置了。”说完了这些，鄂川稍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你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我亲手杀的，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我不确定。但是如果他真如你所说参与了十年前那场内斗，那么他的死和我有很大关系，这点我倒是不否认。”

“这么说果然是你！”听完鄂川的回答，姚页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切身体会过鄂川的实力，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法给父亲报仇。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你的父亲真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你也不该来找我报仇。你要知道你父亲和我当时所属不同的势力，我们既不是流氓，也不是强盗，我们是剑客。我们之间的战斗是公平且公正的，双方互相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死了，只能说他技不如人，为何要怪罪到我身上。如果死的人是我，我也觉得死而无憾，只能说敬佩对方技高一筹。既然你的父亲选择了加入落花台，选择了成为一名剑客，那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鄂川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我和你的父亲无冤无仇，我都不认识他。我们之间的战斗既不是为了寻仇斗狠，也不是因为什么个人得失，只能说是身为一名剑客的执着，我们追求的理念不同。最后他为了坚持自己的信念而死，不过如此，江湖就是这么残忍。”

听完鄂川说的这一切，少年还是不明白。他不明白何为剑客，何为信念，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不过他内心的怒火确实渐渐平息了，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同时从鄂川的言行举止，少年也认为他不像是个坏人，所以他认可鄂川所说，自己确实不该为父亲寻仇。如今，虽然青龙山一行的目的已经解决了，他不再执着于为父亲报仇，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又多了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看着沉思的少年，鄂川说道，“你要是想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会再阻拦你。不过你的剑就由我收着了，回家后就好好照顾你母亲，踏踏实实为家里做事就行了。以后别想着练剑了，江湖不是你该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