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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暗流动,千钧言重失芳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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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州府城,据说有三千年的建城历史,其历史悠久,人文厚重,城内亦是众多名胜古迹。这一日,府城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上,黎智正坐在街中绿化带的一棵大树下的一条长椅上,心里暗暗后悔不已:“怎么就答应了许汉周把这俩女孩儿带出来,太厉害了,完全不知疲倦,除了中午吃饭就没停歇过,想我如此优秀的体能居然都耗不过她们!”

原来自当日黎智答应带她们出门后,她们便一天几次,轮流的询问着何时出发,黎智心软,便答应提前出发,却是给自己挖了坑。

许汉周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排行在前,各自先后成家,但生孩子的时间却是相差无几,同年出生。老大的是小羽,老二的是小楚,两人同年出生,性格很是相近。老大老二两人的家庭不说大富大贵,也是殷实人家,是以两个女孩从小生活相对优渥。只是有一些老辈人有一种比较陈旧的观念,导致家庭中对她们的关心不够,特别是在她们刚上小学的时候又都有了弟弟,这种观念就越发的明星,为这些事情,许汉周与她们的父母还多有矛盾。于是许汉周便将两孩子接到自己处,但想许汉周仅仅一介武夫,又如何有带孩子的能力,虽请人照料生活,也专门请家教,但两人在许汉周的武校里生活,耳濡目染下,对读书缺少兴趣,堪堪初中毕业就不再进学堂,从此便少有出门,即使到了年节,县城里的家也不回,一门心思的练起了武术。许汉周发现两人对于练武倒是颇有资质,便悉心教导,未几年便傲视同门,只是许汉周自身功夫所限,便是倾尽所学也再难有进展。如今阴差阳错遇到黎智,居然又成了朋友,许汉周大喜过望,自然是想从黎智身上掏点东西出来。许汉周看人是很准的,黎智这人心肠软,只要不是狠命的得罪,一般小事是不会计较的,此次去府城参加自然门的比武会,能见识大场面,小羽和小楚如能跟随黎智身边,总是可以学习的,于是便相请黎智带女孩出门,他知道只要关系相处不错,黎智不会拒绝的。黎智也果然没有拒绝,这次连辛苦费都没好意思开口。而两女孩更是兴奋不已,自己自从来到外公这里,连县城都极少去,更加不用说府城了。许汉周老伴走得早,儿女也早已各自成家,各自忙着事业,一年到头才回来一两次,因此对于亲情很重视,这两个外孙女从小跟随自己生活,感情比儿女深厚得多,所谓的隔代亲也许就是如此。也因此很多时候都比较将就她们,她俩吵吵着要想在府城玩儿,没法子,只好跟黎智商议了,提前一天到府城。

俩女孩儿对府城是两眼一抹黑,黎智虽说来过几次,但早些年是来打工干活,那有时间出去玩呢,后来入伍后倒也只是路过几次,活动范围就在火车站广场,因此他自然也是不熟悉的,三人一合计,便买了地图,按图索骥,随兴所至,走到哪儿算哪儿。就这样在城里逛了一天,著名的古迹,有历史的名胜,设施齐全的游乐场,各种口味的小吃,令女孩儿兴致高昂。眼看日影西斜,这一天即将过去,黎智几人来到了府城最繁华的步行街。黎智心里感叹:“终于快要天黑了,这一天真是好累,我如此优秀的体质居然比不过她们俩,唉!”看到女孩儿仍然兴致勃勃,不得不佩服不已。俩女孩儿也看得出来黎智强颜欢笑的神态,经过一天的同行,女孩儿也了解黎智的性格,早已没有了前几次在家里见面的拘束,两人表示:“就这个商场,再逛逛就收工。”黎智无奈:“你们去吧,我可得休息一会儿,走了一天,腰都快断了!”看到街中有围着大树的椅子,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守着面前一堆各种商品,看着俩女孩儿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进了商场。

不多时,小羽小楚一人提着两袋出来,看到黎智,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楚道:“黎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陪我们走了一天。”黎智大度的挥挥手:“没事,没事,我们是该回去了吧?”小羽将两个袋子放在椅子上,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帮黎大哥挑了两套衣服,希望黎大哥喜欢!”

黎智道:“哦!这倒是意外之喜!只是今天活动快结束的时候才想起了我,总感觉好勉强。”

小楚拉着黎智的手臂摇晃着:“黎大哥不要生气嘛,要不我们再进去试一试?万一不合身也好换。”

小羽小手一挥,说道:“放心,以我的眼光,挑选的衣服绝对合身!”

黎智一进到商场之类的场所就感觉头晕,本也不想进去,顺水推舟道:“嗯,我相信你!那,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

小羽笑着:“哈哈哈哈,想不到黎大哥功夫如此高明,这耐力还不如我们小女子,呵呵!”小楚闻言,也跟着掩面而笑。

黎智笑道:“是呀,我也纳闷呢,可能是缺少这方面的针对性训练吧!诶,对了,我有个问题想了好久……”

小羽道:“什么问题?”黎智道:“是关于我们之间的称呼问题,许师傅是你们外公吧?”见两人点头答是,又道:“可是他和我兄弟相称,而你们也称呼我‘黎大哥’,是不是……”

小楚掩嘴而笑:“咱们各喊各的嘛!”小羽也道:“是呀!你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难道喊你‘叔叔’?那岂不是把你喊老了!你还没结婚呢,要是因为我们把你喊老了而没找到女朋友,那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哈哈哈哈哈!”笑声中,几人拦下了出租车,不多时便到了订好的酒店。黎智虽然把自己的那辆车开来了,但考虑到对府城不熟,也就停在了酒店的车库。

下了出租车,三人背着大包,手里提着袋子,都是今天的战利品,却是引得过往之人纷纷侧目,黎智突觉脸上有些发烫,紧走几步跨进大厅,将大包小袋放在沙发上。此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黎智先生吗?”

“是的,请问你是?”

“黎先生好,我是杜衡,不知黎先生是否记得?”

“是杜兄啊,怪不得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黎先生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上次在平顶山相识一场,时常想起黎先生,刚才得知你的到来,我是兴奋莫名啊!不知黎先生有没有时间,让我做个东,为你洗尘。”

“我们没那么熟吧!”黎智心里想到,嘴里还是说道:“杜兄客气,谢过,不过你我萍水相逢,没有必要吧。”

杜衡:“黎先生那里话,先生来参加明日我自然门之会,我们杜家亦是主办之一,你来者是客,为先生接风也是我们该做的。”

黎智心想,对于这个会确实是知之不多,见他一见倒是能有所了解,便说了地址。杜衡一听,哈哈笑道:“哦,黎先生稍等片刻,片刻就到!”

黎智三人将采购的物品搬回房间,向女孩儿们说有人请吃饭,那知女孩儿们此刻却显得十分疲惫,表示:“黎大哥自去吧,我们这突然一停下来就不想动弹,必须得休息了。”看来是白天的兴奋劲头已过,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下楼到大厅,杜衡已经到了,只见他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面露着微笑,疾步上前,伸出手来:“黎先生!”黎智也伸出手来相握:“杜兄你好!”。引导着黎智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杜衡娴熟的驾驶着汽车几个转弯汇入了车流。杜衡潇洒的操纵着方向盘,对黎智说道:“上次十分遗憾没能留下先生的联系方式,后经多方打听,才找到了先生的朋友,请他代为转达邀请。但直到今日才得再遇先生,实在是我的荣幸啊!”

黎智道:“杜兄言重了,称呼我‘先生’,我可是不敢当啊!直呼我名即可。”

杜衡笑道:“既然如此说,我比你年长,那我就称呼黎兄弟吧。和黎兄弟虽只一面之缘,但你出神入化的功夫却是令我五体投地啊,其实称一声先生也不为过!”黎智:“杜兄谬赞了,那是我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加之运气也是极好,当不得真的。”

恭州府城靠着河流,河流两边是山,城在山上,山在城中,道路弯多坡陡,但杜衡的驾驶技术出色,该快则快,当慢能慢,不一阵,便来到了山下的河边的沿河路。透过车窗能看到河中有一小岛,杜衡指着小岛说道:“就是那里了,这是我杜家在此地的一处产业。”

此时正是枯水期,与小岛相连有一条鹅卵石堆积的栈道。小岛在此时节显得很宽广,在中心稍高处有一大片茂密的篮竹林。汽车过了栈道,在小岛上七歪八拐,钻进了竹林。几处院落散布其间,有篮竹和少许树木将之隔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修剪整齐的灌木,偶有散发着香气的不知名花草,幽静而深远,与竹林外仿佛两个世界。

杜衡引着黎智来到其中一处院落,篮竹条打造的篱笆上错落点缀着一些乳白灯泡,一条方砖铺就的道路连通屋舍大门。门头灯光下,站立着一男一女。女子正是上次与杜衡一起陪同万里墨的那位,旁边男子五十岁左右年纪,身着白衣,映衬着脸色惨白,在这幽暗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显眼。杜衡介绍道:“黎兄弟,这是我大哥杜仲和妹妹杜香。”黎智一一见礼后,兄妹几人将黎智三人让进了屋,又穿过一条连廊,来到一处二层小竹楼。楼上的一张桌上摆放着一些吃食和饮品,杜衡招呼着黎智:“黎兄弟请坐!”又转头对杜香道:“小妹去吩咐开席!”

待黎智落座,杜衡为黎智添了饮品,说道:“寒舍简陋,黎兄弟可不要介意。”黎智左右看了看,笑道:“看这环境,杜兄真是雅致之人,令我这粗人手足无措啊!”

杜衡笑道:“黎兄弟说笑了!我等江湖儿女皆是粗人,哪有什么雅致之说呢!”

杜仲自见面打过招呼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依旧面无表情,雪白的脸色在此刻看来有些瘆人,只见他慢悠悠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突然一抬右臂,手掌拇指倒扣,后三指弯曲,只有食指伸出指向黎智左侧肩头,从其食指间骤然爆出一股劲气激射而出,房子里瞬间气温骤降,这劲气显然非比寻常。杜衡惊叫:“大哥!……”

黎智与杜仲隔着一个座位,见了杜仲的动作,却并未有任何表示,既没闪避,亦未抵挡,反而微微笑着。杜衡虽惊叫出声,但也仅仅如此,斜眼瞟了一眼,见黎智毫无反应,心里嘀咕:“难道我高看他了?这小子当天真是运气?大哥这一指虽然出其不意,凌厉非常,但他仍留有分寸,抬臂出手时分明放慢了速度,当日的他反应敏捷,今天却是如何……”杜衡心念电转,那边杜仲手指射出的劲气已至黎智肩头,却见黎智仍然端坐,并无反应,好似根本未曾察觉。

适才黎智正说话之际,心中警兆突生,一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杜仲出手了。“居然能真气外放,这人修不错,不过可惜,此人似有什么隐疾,从上这小楼开始开始,他一直作深沉状,显然是在调息酝酿,不过这点劲气又怎可撼动我!”眼看劲气已至肩头,黎智也是心念转动:“此人不过与当初在松江遇到的吴氏老者不相伯仲,以如今修为,擒拿或者击杀当是毫不费力,不过师傅说过,出门闯荡低调才是王道。”念及此处,黎智心念一转,肩头处凭空生出一团真炁,此炁已不是当初的武者内家真气,经过那次桥头变故,黎智已经有了质的蜕变。当时借助外力短暂的进入到道家先天之境,后在秘境一个月的巩固,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化,体内真气正逐渐转化先天真炁,算是真正进入了此境界。只是神识退回了识海,平常却难得再能施展。短暂的失落后,在秘境里翻看了师傅留下的心得再参照自身,黎智才明白,他被外力所逼,又为师傅所留神识的妙用,短暂的爆发了潜能,从而一窥更高境界,得以知晓神识的妙用。但潜能的使用犹如透支,是修炼大忌,昙花一现后,还是得按部就班,还须靠自身修炼,慢慢积淀锤炼,步步夯实才可,到时元神显现,神识便可自现。

虽然此时神识之妙用难以施展,但毕竟境界已到,黎智的灵觉较之杜氏兄弟却是远胜之,在杜仲起念时便有所感应。

只一瞬间,劲气便至黎智肩头,黎智调整气息,脸颊顿时潮红,不过随即褪去,身体晃动了几下,随即坐稳,跟着脸色一沉,散发出一股气势,对杜衡喝道:“杜兄这是何意,今日邀我前来,莫非是为当日之事找场子的吗?”

见黎智中招的反应,杜仲和杜衡微不可察的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此人硬受我杜家秘传‘泽冰指’,只是身形微晃,脸色稍变,难道真是已功臻化境,亦或是正自强撑?嗯!先拖延片刻,看他如何!”不愧是兄弟,二人所想丝毫不差。

随着黎智的质问,本已气温骤降的室内,空气似乎快要凝固,感应到黎智的气势,杜氏兄弟均是心中一惊:“这小子敢硬抗这一指之威,还有余力散发出这等气势,确有过人之处。”兄弟二人是知道家族秘传泽冰指之威力的,据说这是二百余年前,家族中某位惊才绝艳的奇才,在出外闯荡时偶遇一世外高人所授。此指法并无套路招式,练功的法门另辟蹊径,可使得内家真气化为极寒之力,练到高深处,顽石也可被凝固成冰,从而碎裂。杜仲练习此功虽未大成,但几十年修炼的功力亦是非同小可,而黎智居然硬生生的受了,看样子还有余力反击,两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只见杜衡忙站了起来,一脸歉意的向黎智弯腰抱拳:“实在对不住,可曾伤着兄弟?我这大哥自从受伤后头脑就有些混乱,适才贸然向兄弟出手,我也未曾预料,还请兄弟海涵,望兄弟容我解释一二!”

黎智冷哼一声,道:“嘿嘿,解释?这一指的威力想必二位比我更清楚吧!如若不是我学有所成,今日恐怕……,嘿嘿!我这人向来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虽然受了点伤,但自觉和二位还可一战!鱼死网破亦未可知!哼,不过既然杜衡兄说事出有因,我这人也有容人的度量,那么我便听听杜兄有何解释!如若不然,哼哼!”

兄弟二人又是心中一动:“受了伤?这才对嘛,不然我杜家绝学岂不是让人笑话!”不过此种心思不可为外人知,只听杜仲叹了口气,也忙站起来对黎智抱拳道:“刚才实在是鲁莽,是我的错,好在没伤及兄弟,对不住了。正如杜衡所说的,自从我受伤之后,总是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实则并非我本意,希望黎兄弟能先听解释,然后任凭发落。”见黎智点了头,又道:“只是我的嘴笨,不善言辞,还是让杜衡来说吧!”

黎智艺高人胆大,心底暗咐:“两人的功夫不值一哂,谅他们也不敢再玩什么花样,那就看看他们如何演下去。”于是“嘿嘿”冷笑两声,并不答话。杜衡得到默许,正要说话,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却是杜香领着一众人带来了酒水,吃食,几名服务员有条不紊的将之摆放规矩,杜香一摆手,服务员便依次退出了小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杜香先给几人斟上了酒,黎智看着酒杯冷笑道:“不知杜兄这酒……?”杜香捋捋秀发,看着黎智笑道:“黎兄这是何意?难道小妹有何得罪之处?”黎智看了她一眼,又看着杜衡道:“那里,那里,开开玩笑!”

杜衡示意杜香坐下,一脸诚恳的说道:“黎兄弟此话言重了!在下怎敢?何况我杜家在江湖中立足数百年,虽不说有什么威名,但歪门邪路是从没走的,如今传到我辈之手又怎能做自毁之事!”此时他不再说“为兄”而自称“在下”,算是放低了身段。

“好!”黎智赞道:“杜家先辈不乏英雄,是我所敬仰的,杜兄请继续!”

“黎兄弟可知‘自然门’?”

黎智淡淡的说道:“才听说不久,也知道自然门是由你杜家赖家以及万里家创立的,要不也不知道你杜家先辈英雄。”

杜衡:“不错,我三家先辈于数百年前创立了门派,在最初的时候,三家先辈情若亲兄弟。因我杜家和万里家都于落难时依附于赖家,所以最初百年的掌门之位都是赖家世袭,以示我两家对赖家的尊敬。又经过了上百年,顺应时代的发展,三家商定掌门之位由三家轮流出任,一任十二年。如此又过去了上百年,三家再次商议,每十二年举行一次比武,谁家胜出便执掌门派,距今已百二十年,今年又是比武之年!”

黎智点点头,没有说话。杜衡继续说道:“与黎兄弟初识平顶山,当日兄弟大展神威,视我等若等闲。想我苦练武艺三十年,在黎兄面前却不能走上一招!真是无地自容啊!事后每每想来,总是感念兄弟的手下留情!在此为兄敬兄弟一杯!”

杜香接着说道:“是呀,是呀,小妹也敬黎兄!”黎智淡淡的回应道:“好说,好说。”

杜衡一口干了杯中酒,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这百二十年,十任掌门,我杜家做了三次,赖家仅仅就一次,且是商定后的第一次。而万里家却占据了一多半!”

黎智心道:“哼哼,那只是你们技不如人,有什么可酸的。”

“十二年前,大哥代表我杜家参赛比武,惜败于万里家的万里坤。此后大哥更加勤勉,练武几乎忘我,进步神速,通过明里暗里的比较,已经超越了万里坤。大家颇感欣慰,都想来年比武一定会赢得万里家。却不想两年前,大哥在外出时被人暗算而伤及经脉,这两年一直养伤却仍旧未能恢复,将无缘此次比武,而我杜家再找不出能与万里坤相抗衡的同辈中人,至于再下一辈更是难望其项背,如此一来,我杜家又将失去一次机会。”

却听杜仲一声叹息:“唉!还是怪我自己,自负,大意,忘形!影响了我整个杜家,唉!”

黎智轻笑道:“我看刚才那一指,真气凝聚不散,可是气势十足啊!要是换了你们说的万里坤,我想他决计承受不了。”

杜衡脸色略显尴尬,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决心:“黎兄弟有所不知,适才大哥所使的是我杜家秘传的‘泽冰’指法,是我家某位先辈在外出历练时偶遇世外高人所授,有其特殊的用法……”

黎智摆手道:“你们家族的隐秘就不要和我说了,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向我出手,是不是因为我出身小门小户,就毫无顾忌了?”

杜香见场面有些不和谐,起身为黎智倒了酒,问道:“怎么了?难道两位哥哥对黎兄出手了吗?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还同黎兄过过招的,向黎兄出手不是自取其辱吗?”她说着端起杯看向黎智,又道:“小妹代两位哥哥给黎兄赔罪,望黎兄大人大量,原谅则个!”说着干了酒,手腕一翻,向黎智亮了杯。

黎智与杜香对视,见其眼神清澈,看不到一丝作伪的痕迹,淡然一笑,也干了酒,看了看一边墙上的挂钟,然后看着杜衡,说道:“杜兄,要是你兜来转去的……”杜衡闻言,说道:“黎兄弟说得是,那我就直说吧!其实,大哥向你出手,是我和大哥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试探你……”

杜香惊道:“五哥,你们……!”

杜衡看了她一眼,也没理她,又见黎智脸色未变,亦未有所表示,便继续说道:“上次在平顶山领教了黎兄弟高明的功夫,比较起来,似乎比大哥更加高明,我就在想,既然这次比武我杜家毫无胜算,我们可以请黎兄弟呀!”

黎智:“请我?”

杜衡:“是呀,邀请黎兄弟做我杜家客卿,这样就可以代为出手了。只是家中长辈并不同意,大家都说,黎兄弟这么年轻,武艺再好,也高明不到那儿去。倒是大哥颇为意动,今夜实际上就是为了证明,由大哥出手向黎兄弟试探。”

黎智冷笑道:“要是我接不住又该怎样呢?”

杜衡道:“虽说只接触过兄弟一次,但我绝对相信以黎兄弟的身手,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会轻而易举的化解掉。”顿了顿,又道:“实际上,以兄弟的眼光该是看出来了,大哥的这一指,并未指向要害,着力处是在兄弟肩头的边缘处,即便真能得手,致使兄弟受伤,也不过是皮外之伤,我兄弟二人完全可以化解,对贵体并无伤害。”

黎智哈哈大笑:“确实也没伤着我,那就暂且信你吧!不过……”

杜衡道:“请兄弟明示!”

黎智道:“嘿嘿,虽然没有重伤,但还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吓,这个怎么说?”

杜衡抱拳道:“这个好说,是我们做得鲁莽,稍后一定会有所表示!”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说到这儿了,我适才提议的邀请你做我杜家客卿,不知黎兄弟意下如何?”

将会得到一笔赔偿,黎智心中大定:“杜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出手,当不会太寒酸吧!”听得杜衡的问话,答道:“我这个人独来独往的,自由惯了,你们几个家族之间的争斗,我可不敢参与。”

杜衡道:“兄弟理解错了,我们的客卿并不是雇佣关系,大致可以理解成顾问吧,不用上班点卯,时间自由,待遇很丰厚的!”

黎智:“哦?怎么说?”

杜衡示意杜香斟酒,自己说道:“我先给兄弟说说待遇啊,我们参考了现今劳动力市场的行情,暂定两千块一个月,以后随着行情而定。每逢节假日,我们有一些额外的补贴,比如再过两个月就是端阳,这是一个大节,我们会有一定的补助,大概是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五根手指。黎智道:“五万?”杜衡点点头,继续道:“当然,还有一些不算重要的,也有,只是相对来说就少一些,而一年一度的春节,当然会更多一些。到了年底,会有年终奖发放。总之,一年下来,光是这些,轻轻松松就可以有五十万。”

“这可以呀,比正常上班可是高多了!”黎智笑道:“但不可能会这么轻松吧?”

“这是自然,”杜衡也笑道:“总归还是要干一些事情的,有时候我们不方便出面,或者不能出面,又或者我们无法出面的时候,就需要客卿帮忙了。比如这次比武,我们确实无能为力,所以就要请黎兄弟出手了。不过每参与一次,会视情况而定下事后的奖励,这个数额就比较可观,通常是十万起步。”

杜衡说完,看着黎智,黎智稍作沉吟,说道:“还是算了吧,这说起来就像是你们养的打手一样,须得随叫随到,虽说不用受那么多约束,但终归不自由,这可不是我喜欢的。”

杜衡端起酒杯,说道:“黎兄弟是高手,果然与常人不一样,为兄敬你一杯!”几人一齐举杯。杜衡干了酒,又说道:“兄弟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有需要的时候请兄弟出手,帮与不帮全在你的心意,当然,劳务费我们根据情况到时商议,你看可好?”

“这个办法不错,反正到时候看我心情。你们要我办的事情恐怕怕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万一到时候我觉得打不过,就可以不干。嗯,不错。我答应了。”黎智觉得这样可行,只要不被套住自由就好。

杜衡:“好,兄弟是直爽的人,我们就此一言为定!小妹倒酒!”

几人一齐干了酒,杜衡问黎智道:“那明天?”

黎智道:“行啊,我接下了,你说怎么算吧!”

杜衡道:“如果你赢了,二十万,输了十万,兄弟觉得如何?”

黎智:“好!”接着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我们上次在平顶山相遇,那是年前的事了,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在比武的头一天和我谈?”

杜衡道:“兄弟应该是带着信物来的吧,就是刻着‘万里煌’的那块牌子,那是我们的掌门信物,此值万里煌为掌门,所以就用的他的名牌为信物。当时我同家族商议邀请兄弟,但这事一时未有决断,而我正好在门中当差,做些派发请帖之类的杂事,于是便先把请贴和信物派发,就是怕事到临头的时候来不及,我这是先斩后奏。但对于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做出决断,所以今夜我只得将大哥请来,他说话的分量比我重,由他开口,基本就成功了!甚至可以不再去同家族商议。”

杜香接着道:“黎兄有所不知,我大哥这几年已经逐步接手家族事物,只待本次比武后就接任家主之位。”黎智淡淡的道:“那就恭喜了!”

杜仲抱拳道:“所以兄弟大可放心!”

黎智点头道:“既然两位如此说,我当然相信。那么就给我说说明天比武需要注意些什么,对方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好有个底。”

杜衡:“明日的比武,其实很简单,三家每家出一人,但必须是当世晚辈,同时必须五十岁以下者方可参与……”

黎智问道:“当世晚辈?三家不同血脉不同姓,又如何能确定互相的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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