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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看书 > 团宠大小姐王牌天师 > 27. 赤伶符

27. 赤伶符 (第2/2页)

“依你,如何?”

以白玄的做派,他即是这样问,便是有别的意图。

“倒不是依我如何,而是…以昨日那形势,冉冉若是要杀,大可不必费三倍心力打出七十二生钉。而且你也说了,注入她灵池里的气脉疑似来源于这些逆党。”

眸光一凛,闫允烈明白他言下之意,不及问,他便接着道:

“事已至此,不如就让这群乱臣贼子暂且养着她。我们且看着,若有不妥,当机立断为时不晚。”

凛冽的眸光中凭添了几分阴鸷,闫允烈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面前的杯盏端起,至于唇前,道了声“甚好”,便只顾饮酒不做多言。

他只觉胸中倏尔抑郁,便是多喝几杯也不得开解,大殿里一时沉寂,直到听见殿外传来关冉冉同丫头的说笑声,又听见环佩叮当,这份安静中才又有了生机。

不多过会儿,关冉冉便到了殿门前,梳洗过后,她换了身鹅黄的裙衫,腰间配着橘色金丝彩玉的禁步,明媚如旭日霞光。她自是不顾及礼仪许多,跨过门槛直往闫允烈与白玄所坐的御阶上去,小丫头不敢造次,乖乖在门口定住,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这才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垂眼到了阶前该是关冉冉的坐席旁,瞥见那坐席空着,再抬眼见关冉冉已然扑在了白玄一侧,眸子都瞪大了,喉头干涩着吞咽几番,磕巴道:

“小…小主,您怎么坐那儿去了…”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她身后又传来李巽江爽朗的笑声:

“你家小主还有哪里不能坐的?”

白玄便也笑起来:

“无妨,即是简餐,便也不必有那么多拘束,自在就好。”

话已至此,小丫头也就不再啰嗦,打点了原本为关冉冉备下的餐具送到白玄身旁,退下时无意间对上了闫允烈的眸光,却只觉得那眸光极是复杂且深邃的,犹如一眼望穿寒潭,吓得她一个激灵,慌忙立到了御阶之下。再抬眼看,却见那眸光是凝着关冉冉的,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却说李巽江今日着了身轻甲,碍于鳞甲硬挺,他在坐席上也不好懒散,正襟危坐着,与平日里相比少了些吊儿郎当,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他会这般穿着,那便是有客到。

虽说是各自入了座,但关冉冉筷子还未提起来,传令官又来报,说是鬼王殿将军帅部来见,应邀商议七月半地市事宜。闫允烈暗叹了句“来的倒是快的”,便放下碗箸,应了句“有请”。

李巽江于是站起身来,却不曾想,关冉冉也跟将筷子放下,起身离席,与李巽江一并步下御阶,左右而立。不久,殿外便响起鳞甲稀疏之声,军靴铿锵而至停于殿前,自队伍后走出两人,在前的中年男子身形魁梧,同李巽江一般穿着轻甲,跟在他身后之人着一席鸦青色立领长衫,戴着獠牙鬼面,看不见容貌,只是从他挺拔修长的身形上判断该是位少年。

獠牙鬼面是鬼王殿的标志性装备,早年因为擅长暗杀偷袭,能独当一面的猛将大多不轻易以真容示人,这个传统一直被沿袭下来,现今成为了对年少有为的英才独有的表彰方式。

两方相见不免寒暄,好一会儿才聊到正题。

“老宗主说,铭阳少主难得向天下求一符,鬼王殿与铭阳阁千年修好,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此番末将二人前来,便是为送这命符。”

少年上前将手中的黑漆木盒打开,黑丝绒布上盛着一尊深琥珀色塑像,仿佛知道盖子开了,塑像竟如同被人拎着立了起来,垂首跪坐,面容含笑。迎着光,隐约可见塑像中包裹的深色纹路,最显眼的几条分部如人体血脉——竟是一尊成色极好的赤伶符!

“重夏将军好意气!还请替我谢过老宗主,也多谢二位将军不远千里,特地来这一趟。”

这样说着,闫允烈便示意李巽江去那少年跟前接匣子,谁知见李巽江来,少年却手袖一翻,将盒子收了回去,道:

“铭阳少主即知我师徒二人星夜兼程而来,便不该让随便什么人接了去。况且,赤伶命符本就珍贵,难道不该让求符之人亲自来接?我倒要看看,这区区凡胎薄命,配不配以赤伶符为质!”

话中之意,闫允烈明白:若想用命符为质,去换地市的一纸通行令,必要有人驱动,而这驱符之术,并非铭阳阁所长。

驱符之人要求见受符之人,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再看这情形,眼前的少年该不止是为送符而来,该与这符有其他渊源。

思虑片刻,闫允烈这才下定决定般开口道:

“之前只听闻命符一说,对其中规矩却不了解,此事是我铭阳阁失礼了。还请小将军见谅。”

语毕,他又向关冉冉道:

“冉冉,符是…白玄为你寻的,先前你睡着,不知道。如今知道了,便自己去领,一并诚心谢过小将军。”

关冉冉应了声好,这便翩跹向那少年去,恭敬道了声谢,伸手去拿。

不曾想,少年又是手袖一翻,令她抓了个空。正不解呢,便听少年又道:

“受人之物,当双手接之。”

关冉冉想了想,似乎也对,于是听话的伸出双手,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黑漆木匣落进掌中,抬眼,又对上了少年趾高气昂的模样:

“致人以谢,当屈膝为礼。”

这便是要她行屈膝之礼,而他说话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嘲讽的笑意。

只是这份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当他等着关冉冉颔首屈膝承迎之时,眼前的女孩突然将双手放下,直直看向他,道:

“你若是不想给,那便罢了。反正本也不是我想要,随便吧。”

说完便不再同他纠缠,转身提起裙摆越过他扬长而去。

没料到事情会转折的如此突然,少年一时哑口,无论如何也接不上话来,便是戴着面具,众人也能脑补出他此刻尴尬的模样。

却也还是白玄周旋道:

“丫头个性顽劣,加之天赋异禀,确是被铭阳少主宠坏了,重夏将军见谅,回头定让少主严加管教。”

说是见谅,但他带笑的语调里哪有半点歉意!闫允烈更是不打算发难关冉冉,只是道:

“老宗主千里鹅毛的情义,铭阳阁自是不会辜负的。此事不急一时,二位还请先带同行将士们到别院歇息,命符之事,容后再议。”

说完,便又特意对白玄交代道:

“这满桌好菜都是她喜欢的,打包了给她送去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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